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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3页）

李杉敛不出两秒就理解了对方的意思，“alpha转化？”他扬起眉，并没想到会在当今听到这件事。实际上在几年前，社会上就曾兴起过一波通过医疗手段进行性别‘矫正’的争议，那时候一度出现不少自认性别错分的人大力推崇所谓的矫正正当化。但实际上这种行为风险极高，一旦正当化就有可能会造成什么奇怪的产业链。

因此虽说那时候起过风波，但这件事仍旧在之后便无声无息地平复下来，未再被提及过。科研人员也是知道这个话题的敏感性，只不过李杉敛并不在意这些已经不复存在的条条框框，“嗯自愿转化成beta的alpha……先去问问看吧，说不定有呢？”虽说他也觉得可能性不大就是了。“啊，报告整理完给我一份，我去和曲尧说这件事。”

自武卓给烤了两个土豆之后，两人聊天的氛围才得以缓解放松地持续。曲尧处理着一些大小事的报告文件，武卓则在旁清理吃剩下的残余。“曲尧，你凡事别和个闷葫芦似的憋着不说，不然没人知道你想什么。”吃完土豆，武卓也尽职尽责地试图给曲尧做开导工作。“也就我和你呆的时间长了，要放别人都能被你气死。”他见人不吭声，心里头就给人坐实了其到叛逆期的猜测。

“曲尧？”武卓还想说什么时，碰巧被进来的李杉敛所打断。见武卓在这儿，李杉敛只摆了摆自己手上的资料，“研究上的事儿。”武卓一向不爱听这些，也知道是李杉敛让他回避的意思。他站起身，临走时将打包好的垃圾一道带了出去。

李杉敛却是并不希望武卓听到性别转化相关的事情，对方那种三性端水端平的态度，要是知道这档子事儿，恐怕只会叫停。不得不说，哪怕如今是曲尧管事，但如若武卓不允许，很多事情的确无法进行推进。

“曲尧，这个你看一下。”李杉敛将报告递到了曲尧面前，他短暂停顿后说道：“想要了解进化的原因势必会有牺牲，”他给人打起了预防针，希望曲尧这边至少不要太过排斥。“一旦研究成功，那么beta也会存在进化的可能性，算是百利一害。”

“alpha转化成beta？”曲尧仔细看了几遍，直至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看错报告上的描述。“针对能力的提取及转移……”他看着看着，心思便几番辗转。但蠢蠢欲动的念头做不得假，曲尧放下了报告，蓦地便笑了。

“会有合适的人选的。”他这样对李杉敛说。

“这恐怕有点难。”尚不知曲尧在想什么的李杉敛对此倒并不抱多大期望，毕竟不会有正常的alpha会愿意转化成普通的beta。

第13章

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又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曲尧自己也并不知道。他大抵是捏着武卓之前曾与他说的承诺当做底气，只想试一试得偿所愿的可能。大概是因有了明确目的的缘故，曲尧对待武卓的态度甚至比起曾经都要来得更热络一些。

他将那份报告带给武卓看了。对方的反应一如曲尧想的那样，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认同。“你觉得会有alpha会为了beta的利益去牺牲自己吗？”武卓直接问道，即便是到了今时今日，性别之间的矛盾都未见调和，即便是已初见规模的基地中也默认了性别划分下的小团体，alpha只和alpha有交集，beta则和和睦睦地群居在一块区域内，哪怕之前仿佛有所松动似的共事过，但最后都在双方的观望下没了下文。

再怎么想，这都有些不切实际了。

“不是的，武卓。”曲尧的情绪意外温和，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显得有些违和。“我是想说，我准备做这个转化的实验。”他的双手交握，在话音落下之际便见武卓遏制不住怒气得甚至从皮肤上冒出了点火星来，隐约传来一股淡淡的硝烟味。

“你再敢说一遍？”武卓的语速很慢，像是每个字都是从齿间挤出来的一样。哪怕是他这样的人，大抵也会知道实验存在风险，更何况是性别转化这种在过去就被社会诟病的敏感项目，要是真有那么容易，那这个世界上的beta恐怕只会寥寥无几，哪里还会有什么性别争端存在呢？别人武卓尚且管不到，但曲尧要是想以身涉险，他却不可能不反对。但他也不会直接朝着人发脾气，这会儿仍兀自按捺着企图听到对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曲尧还真的有所准备。他将打好的腹稿娓娓道出：“从一开始，似乎所有人就都已经认定了我是omega，或许到后来连我自己也开始这么认为了，我没办法接受自己alpha的身份，就连闻到发情期omega的味道都会无法忍受，哪怕是拥有能力又怎么样？用不出来不是和beta没有区别？”武卓神情微动，毕竟涉及到过去的遭遇，他也没办法让对方忘掉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