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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七月里,她已经差不多无碍,但有样很是让她头疼。宫里不需她亲自哺乳,自有奶母在侧。但也不知是她这些年太想得个孩子的原因,还是说她保养的太好,总之她是一直有奶水的。出了月以后,本来是止了。但她一去瞧孩子,母子连心,只消瞧一瞧便复又胸胀。有时她在宫里都有幻听,好像听到小孩在仪兴宫里哭,身体便有了反馈。
如此哪里肯与他亲呢,纵使他见多她丑态百出的样子,一想这个她便要无地自容。亏的最近他事忙,哪里知道今天又撞上?这下可好,她出丑破了限界,真真是无脸面对他!
云曦见她垂着头不言语,一时又伸手去揉巴她。整得她乱挣起来,一抬眼,正瞅见他肩上的牙印。而且还不止一个,左一口右一口生拿他当烧猪来咬!一看这个,她的脸越发紫胀,憋着嗓哼着:“臣妾要回宫了。”
“没衣服,回不去。”他接口极快,托着她的脸笑得十分诡异,“要不你穿我的衣裳回去吧?我瞅着哪个宫女的衣裳你都不合适,到时再撑破了绊………”他话还没说完,突然绯心伸手捂他的嘴,眼瞪得溜圆,满脸窘相看得他火烧火燎。让他一下便想起当初,她当着他的面撕书的情景!显然这回又给她整的脸上挂不住了。
他握住她的手,吻她的手指,勾过她在她耳边说:“我瞧见也不成么?况且我觉得好的很!”
她眼泪都快下来了,还未开口,突然听他唤她:“心~“这声叫的简直勾魂夺魄肉麻至极,他的声音变得极低喑又诱人,”你想知道我是什么感觉么?“
她头发都快竖起来,只觉热息深沉有如火烧,心尖儿都开始发颤。她挣扎着又去捂他的嘴,真怕他下句吐出什么来。但不待她动作,他已经勒紧她压进怀里,轻喟了一声道:“今天别回去了,咱们说说话罢?“
她怔愣了下,抽了抽鼻子突然觉得有些酸楚的意味,她何尝不愿与他朝夕相对,便是只瞧他的背影也觉安然。但实际上,便是只在宫中,也觉有重重隔障。她少不得要顾盼前后身周,怕那耳目流言。他也是一样!
若宫便是家,他们在家中做什么又何需忌惮旁人?但偏是要忌惮许多,那“旁人“又时时要防。人前人后,少不得要做几多假姿态,没有一刻可以安心无忌。她伸手去搂他的腰,再不管那火灼也要熨贴,闷在他怀里低语:”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样早?“
“有点烦呢!”他搂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嗅她发间轻香,“你何时再蒸些香来给我?”
“回去就蒸。”她听了应着,知道他烦恼些什么。静了半刻道:“明日我便将那呼延伦的女人召唤进来,只消定了他的心思,不愁他不为你卖命!”
“你总能跟我想到一处。”他笑笑,闭了眼道,“为何不先宣凌树的女人?“他给她的官员详资,她是连见的次序都与他料算的如出一辄,根本不需要他多此一举的交待。
“当初你拿了这些名册给我瞧,我便知你的用意。这几位,皆是不能马虎的。我养的这些日子,也细想了。凌树因为是大太监凌照的养子,虽说进了官场,这出身一直让他难以进入六院。凌照在时尚无人多言,如今他人没了,岂不受人排挤?我是最能体会他的心思的。可惜他满腹经纶,却只得在尚文馆做个长史官。他的长女能进三围也是因你特别关照,但你关照并非是要留她。而是要给凌树体面!”绯心微抬了眼,看着他道,“他的身世实在难办的很,别说入宫为妃嫔,便是指与四方王,六成王这样地位的,都会与他们生隙。”“正是呢。”云曦轻叹,“当年凌照很得先帝的心,如此老了许他出去享福。他便养了凌树日后给他持幡。凌照在京里到底有些结交,又因侍奉过先帝,凌树这才得了官位于尚文馆任职。前几年我微服出去,与他见过几次,这人很有些见识。后来又特意瞧他的文章,便有心提拔他。让他先当了尚文馆的长史,职上了五品,便能循着例送女进宫。又让汪成海关照着些,到时指给亲贵,也算脱了他的尴尬。但指给哪个又作了难,东临王的世子确该纳娶,广成王的次子也适龄。但这两人皆讲究体面的,广成王的正妃又是太后的妹妹。我想了想,便想将她指给简郡王做侧妃,如此体面虽够了,但又不够亲近。”
“所以少不得我让他的女人进来,他还有个小儿子今年五岁,许他进来将来作皇子伴读,由宫里栽培。一来给他加体面,二来身份也合宜。”绯心抬起头道,“所以他这件事并不需要太急,暂放放到时叫他女人进来便是。首要的,是要拿住呼延伦是正经。”
“不错,这人是乌伦呼延族的大将,当年因着乌伦十三族火并,他领着亲族一系降了。他对关外的事情极为了解,而且为人剽勇善战是个将才。到时领军平北少不得他为先锋!他虽是异族,但出身高贵,而且此时他领着北关的兵马,手下不乏亲信,是把双刃剑。况且向来南北和亲宫里也不乏异族女子,先帝当年对此类人的收拢方式就是联姻,为保嫡支稳固从不肯指与亲贵。以免将来旁支坐大引发祸乱!所以他的女儿,我若不收,也绝不能指给宗亲。我想把他的女儿指给林孝的次子,但这样又折了他的脸面。到时也少不得让他的儿子也进宫来,只是怕他多心,以为我是要拿他的幼子作人质。”云曦说着,但眉眼却是舒展,“你头一个要见他的女人,打算如何开这个口?“
绯心笑着:“你明明知道,非要来问。”她笑眼弯弯的样子引得他复又来亲吻,一时喘着道,“他有儿子,我有女儿。若耐心等得十来年,如何不成事?便是为人质他又如何?当年他叛了北,如今能投哪里去?其实你早知,最重要的不是他的心思。而是他的夫人!秀女进京,入选而成吉人,等待皇上点封。这一径都有专员相接,他却借着述职亲自送来。不仅送来,还把娘子也带了来。其实送女在次,想让夫人来京倒是主要的。我已经看了他的资料,这人虽然有几房妾室,但五个子女皆是正出,如此已经分明。他有四个儿子,只有这一个女儿。他夫人爱若掌上明珠,半点委曲不肯让她受。这次他夫人不放心女儿,定要跟随。只消明日我给他女人一个下马威,让她晓得宫内无好日子。到时他便是再乐意,他的夫人也不肯让女儿进来!你就等他自己向你开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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