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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承接广告这不在一个记者的职责范围内,但骆优说得也在情在理,谁捅出的娄子,便该由谁把这事情摆平了。刑鸣不是怕事的人,虽嫌廖晖难缠,但确实是自己的原因才导致赞助商的利益受损,于是点点头:“我明天去找盛域的Candy,下午就不回台里,我的大学老师过世了,得去看看。”
骆优恢复亲切笑容,点点头表示批准,又额外奉送四字安慰:“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字典上说是节制哀伤,顺应变故,实在是太轻描淡写。
季蕙没等到夏教授刑满回家,还是走了。刑鸣倒也不太悲伤,丙氨酸西洛尼已被康乐乐接手,季蕙悬壶济世的心愿得以满足,该是能够含笑九泉了。
刑鸣向领导告辞,准备投入工作,深入研究一村没有脊椎的小孩,骆优却突然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嗳,刑鸣。”
刑鸣在门口回头,立得笔管条直,以目光询问。
骆优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会下象棋吗?”
刑鸣点了点头,言简意赅地答:“会。”
这回换作刑鸣在沉默,骆优在思考。他不怨虞仲夜,相反还理解得很,再优秀的男人也撇不开七情六欲,离不了生理需要。骆少爷打小常见各色名人政要、巨商大贾,没一个能与虞仲夜一根指头相比,身边都已莺莺燕燕环绕不绝,像刑鸣这种以色侍人的浅薄贱货,此去彼来,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只是这么一个靠皮肉营生的,还处处拿自己当个角儿,他有那么三五分的嫉恨,但更多的只是看不惯。
今儿天好,骆优的办公室又在这广播大厦较高层,得天独厚地享受着阳光。大颗的灰尘在光线下无所遁形,金光闪烁,像是被谁绞碎的金箔。
他们就在这样暖融融的情境下互相对视,磨磨蹭蹭地盘算与打量,最后刑鸣实在忍不住了,问:“我能走了?”
然后骆优嘴角动了动,像叹息,也像苦笑,说:“行了,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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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确实是个适宜出殡的日子。天气无端端地由晴入阴,全赖冷空气忽然造访,伴着秋风送了点雨,这点雨水就一直淅淅沥沥又悲悲戚戚地下到周三。虞仲夜晚上约了人,下午四点钟让老林备了车,离开明珠台。
刚刚驶出明珠园,一个像是等候已久的年轻人便冷不防扑出来,追着他的宾利跑。老林率先从后视镜里发现后头跟着个人,问虞仲夜:“要不要停车?”
虞仲夜也察觉车后有人跟着,问老林:“认识么?”
老林记性好,眼又尖,隔着蒙蒙细雨辨认一会儿,便认出这张脸孔,向小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