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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3页）

于是我又去第二家，这家贸易公司位于福田区。当我见到走廊里堆积的人群时立刻灰心丧气了。在我看来自己被选中的可能性太小了。许多仪表堂堂、气宇轩昂的应征者都比我有吸引力，他们中不乏有很好学历和丰富工作经验的人。更让我泄气的是这批应征者中很多人外语不错。因为我引以骄傲的专长是日语，我日语非常好，可以流利地对话和翻译。但如果我的竞争对手同样具有这样的实力，我则就没有多大希望了。最后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现在只有最后一家房地产公司，这是位于罗湖区繁华地段天华大厦的一家气派非凡的公司。

我坐在走廊旁的长椅上等待接待小姐叫我名字。在我身边还坐了十来个人，大家的表情是木然的，谁也不说一句话。令我尴尬的是在全部应聘者中我穿得最寒酸，可能因为我对今天的应聘没有信心，所以出门时没有关心自己是否衣着得体。

大家此时的心情都很紧张，这从相互审视和揣测的目光中能看得出来，当有人把桌上的书本碰到地面上时，大家都似乎吓了一跳，同时把目光会聚到一位长相标致的小姐身上。她弯下身极其慌乱地拣起书，脸上十分尴尬。

我猜测她是来应聘文员，而且学历不会很高，这一点从她不很自信的神态上表露无遗。

我此刻没有心情过分留意别人，我在考虑如何面对考官回答问题。过多面试的失败严重打击了我的自信。

开始面试了，应聘者一个个被接待小姐叫到房间里去，轮到我时走廊里只剩下我和一个面色白净的青年人。在这之前被审查完的应聘者多数目光迷茫地离开了。

当我走进房间，看到在一张深色大老板桌后边坐着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从他带着金边眼镜的后面透射着疑虑和审视的目光，他脸上的胡须剃得干干净净，头发向后梳理得极其精细，在男子棱角分明的脸上搭配着端正的鼻子和坚毅的嘴巴。他目光敏锐、有穿透力，给人的印象是坚定、有修养、思维敏捷。他和善地请我坐下，动作果断透出干练和威严。

在男子旁边坐了一位并不漂亮但气质独特的女子，一头乌黑的短发散发出青春和活力，苍白瘦削的脸颊没有修饰、不施粉黛，穿一件黑色的套裙更透出皮肤的白皙，修长的手指充满质感。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装饰物，使人感到清新和优雅，她的身材苗条有一种羸弱的感觉。她在男子对我的问询中寂静无声，沉默中显示着一种自负，使人不得不给予她敬畏。她有时注视我片刻，眼光温柔却充满寒冷，使粗鲁变得文明，狂野变得胆怯，这种目光使我感到刺骨的压力，我暗自猜想她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有这样超凡的气质，在我看来被这样的女人审视使人压抑变态。

“你是夏良？”男子问我。

“对！”

“╳╳大学毕业？”

“对！╳╳大学企业管理专业。”

“你的功课成绩不错嘛！”男子翻动着我的简历。

“还可以吧！”我不自然地笑了笑。

“你来深圳不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