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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陆郁如此外露的感情。
裴向雀只听明白了前一句,莫名其妙的,反正陆叔叔想要叫自己小傻瓜的时候自己就是小傻瓜,想要唤自己为聪明蛋的时候自己就是聪明蛋,这两个称呼随着陆郁的心情和语境的变化而变化。他是摸不着规律的。
他沉默了片刻,乖乖地说:“那我,我等你,回来。”
陆郁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撑着额头,倚在车窗边,热的厉害,扯开了领带,解开脖子上面的几粒扣子,吹着冷风。就在方才,他甚至想要裴向雀给自己开视频,看看他的小麻雀是不是还完好无缺地在家里待着,等着自己回去。
酒精如同燃料,助长着陆郁的欲望,他没喝醉,记忆止不住地涌上心头,是裴向雀临死的那一幕。
终此一生,他都不会忘记。
裴向雀在日记本上涂涂画画,写了一会日记。没多一会,大门那里传来些动静。裴向雀等了一会,也没有人进来,只好走过去,透过猫眼看到陆叔叔的小半张脸。
陆郁没有要李程光的陪伴,打开门锁的时候都有些手抖,钥匙对不准锁孔,才不得已承认自己确实是有些醉了。
裴向雀迫不及待打开门,拽住了陆叔叔的衣袖,陆郁一时没站稳,摇晃了一下,忽然笑了笑,指尖碰到了裴向雀雪白的脸颊,“我的金丝雀,正在等着我回家吗?”
他模模糊糊地说了两遍,裴向雀听得傻乎乎的,自己不是陆叔叔的小麻雀吗?
不过到底是陆郁,只是在看到裴向雀的片刻失了神,很快就反应过来,拂了拂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小麻雀,“没什么事,今天喝多了酒,洗个澡就好了。”
裴向雀小心翼翼地把难得一醉的陆叔叔放在沙发上,打开浴室,调好水温,把陆郁推了进去后,又马不停蹄地拿着钥匙去了对面陆郁的家,从衣柜里收拾了几件干净衣服。
浴室里的磨砂玻璃里隐隐约约有个高大的身影,裴向雀聚精会神地盯了好一会,忽然反应过来似的涨红了脸,蹲在浴室面前,小小地缩成一团,藏起了自己烫红了的脸。
水声渐渐停歇,陆郁打开门,伸出一只手臂,裴向雀急着站起身,撞到了自己的脑袋,揉着脑袋,连沾着水珠的胳膊都不敢看,胆怯地退到了沙发里。
他,他没见过别人的裸体,一次也没有。
陆郁穿好衣服,推开门,就看到裴向雀缩在沙发上,也没说话,坐到了他的旁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良久,裴向雀软声软气地问,“陆叔叔,今天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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