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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拂,带着初夏的微凉。
江辞背靠着冰冷的栏杆,身体依旧微微发抖,浅色的瞳孔在月光下像受惊的小鹿,写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深深的迷茫。
他看着林砚,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林砚心疼得无以复加,他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将眼前这个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人,紧紧地、用力地拥入了怀中。
不再是之前小心翼翼的试探或安慰,这是一个带着强烈保护欲和失而复得庆幸的、全然的拥抱。
江辞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软地瘫在林砚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双手紧紧抓住他背后的衣服,压抑的、破碎的哽咽声终于无法抑制地溢了出来。
温热的泪水迅速浸湿了林砚的衣襟。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林砚一遍遍在他耳边低语,声音沙哑却无比坚定,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彼此融为一体。
他能感觉到江辞单薄脊背下凸起的骨骼,能闻到他发间淡淡的皂角香混合着泪水的咸涩,这一刻,什么Z先生,什么信号警报,仿佛都被这个拥抱隔绝在外。
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守护好怀里的这个人。
江辞哭了很久,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积压的所有恐惧、委屈和痛苦都宣泄出来。林砚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抱着他,用手掌一遍遍轻抚他颤抖的脊背,像安抚一个受尽惊吓的孩子。
直到哭声渐渐低下去,变成断断续续的抽噎,江辞才微微动了动,似乎想挣脱这个过于紧密的怀抱,脸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
林砚稍稍放松了手臂,却没有完全放开,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江辞的额头,鼻尖几乎相触,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温热而急促的呼吸。
月光下,江辞哭红的眼睛像浸在水里的琉璃,湿漉漉的长睫毛微微颤动,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美感。
“江辞,”林砚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看着我。”
江辞抬起眼帘,对上林砚深邃而专注的目光,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阳光不羁,只剩下沉甸甸的、仿佛能灼伤人的深情和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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