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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地趴在树干上,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巡逻队最后那人有所感知,慢下脚步回头时,他猛地矮身,从那人腿间钻过去,匕首顺势往对方膝弯里一送——不是杀人,是卸力,兄长教的“绊马索”手法,用到人身上一样管用。
他一手捂住那人的嘴,另一手将匕首挽了个花,没入士兵胸口。
动作太大,扯动了伤口,整张脸在冷涔涔的月光底下只剩惨白。
他是被同行的斥候一起背回来的,一身伤养了七天。
无视军规私自行动,按律是要逐出军营的,但渐逼高阳关的契丹兵,失去了大半粮草,真的撤军了,青野一行真的解了北境之围。
所以父帅打了他六十军棍,罚他做了一年伙头军。
许将军灌了口酒,笑了。
“这样初生牛犊的一往无前,真是勇气可嘉,姜元帅虎父无犬子。”
许伯言却觉得这套词十分耳熟,仿佛阿爹曾经用一样的话赞过另一个人。
许将军面上的怀念一闪而过,“这样的胸有成竹,与我们西南驻军的少主,异曲同工。”
西南驻军的少主,姜青源心里捻过这一句,那不就是——
许将军做了个朝上拱手的姿势,“毅王府的长淮郡主,正是整个西南驻军的少主。”
于是许将军投桃报李,向北境的少将军讲起了西南境驻军少主的少年往事。
“五年前,大帅战殒,西南驻军半数副将陪同王妃郡主扶棺回京,这一路的上下打点,都是郡主做的。”
这原本应该王妃做的事,可王妃被大帅保护的太好了,又与大帅情笃,一路上数度昏厥,根本无法操持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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