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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3页）

极其微弱地……

几不可察地……

向内……

蜷缩了一下。

***

星海艺术中心，后台走廊。

空气中弥漫着新刷油漆、木屑和电子设备混合的刺鼻气味。巨大的舞台结构在视线尽头投下沉重的阴影，隐约传来工具敲打和工人呼喊的声响。

陈默背靠着冰冷的消防栓箱，身体微微佝偻，像一株被狂风蹂躏后濒死的枯树。他手里死死攥着那个屏幕彻底熄灭、变成冰冷砖块的平板电脑，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死白。赵主任那沉重到极点的宣告，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他脑海里反复回荡。

脑死亡……

葬礼……

巨大的痛苦和一种被彻底掏空的虚无感，如同冰冷的毒液，顺着血管流遍全身。他甚至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麻木的绝望，和一种必须完成某种仪式的、病态的执念。

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丝刻意压低的鬼祟。陈默没有抬头。

“默……默哥……”一个畏缩的声音响起，是负责票务和现场协调的小王。他手里捏着几张工作证，脸色有些发白，眼神躲闪，“后台……后台的通行证……按……按您之前要求的，最高权限的……都……都做好了……”

陈默缓缓地抬起头。他的眼神空洞，没有任何焦点，仿佛穿透了小王，看向更虚无的黑暗深处。

小王被他那死寂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硬着头皮将几张制作精良、带着芯片和防伪标识的深蓝色工作证递过去。“这……这是您的……还有……预留的几个机动名额……”

陈默的目光，终于缓缓聚焦在那几张深蓝色的卡片上。那蓝色，在此刻的他眼中，刺眼得如同凝固的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