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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希林却丝毫没有犹豫,“这是好事,若有了我们作养父母,你就忘了你母亲,我反而不能收留你。”
拓跋焘笑道:“既然如此,我愿意帮先生做到您希望我做的事。”
郭希林无奈地摇了摇头,卢玄则在一旁笑道:“瑰檀答应了,小友也答应了,如此这般,小友……哦,贤侄是否也该改口了?可不当再称先生了。”
拓跋焘笑容不改,俯身拜道:“父亲。”
郭希林脸上露出了难以自禁的开怀笑容,他上前扶起拓跋焘,道:“既成父子,不必如此生分,你的姓名年岁,敬之公已同我说过,只是进我家的门,需得改姓为郭,你若介意,将你本姓作为名字可好?”
拓跋焘缓缓摇了摇头,道:“我并不介意改姓,认下您做父亲,做到这等事是理所当然的。我这个姓氏是母亲给的,若是我活着,不需要称呼它我也能记着我母亲,若是我死了,她也不会要其他人的惦念。”
郭希林一怔,目视着拓跋焘,最后长叹了一声,“我知道你至情至性,但我还是那句话,既成父子,不必生分,做父亲的满足儿子的心愿也是应当的,你不必把这些事作为义务。”
拓跋焘沉默,片刻后笑了一笑,“不,我只是觉得,得您此一言,我这样做也不亏。”
郭希林哭笑不得,只觉得自己似乎想岔了什么事情——他可不知道这孩子对恩情报偿算得如此清楚。
但他既然情愿如此,他也颇有些开心,至少这孩子自有一套判定标准,虽不知是如何让他觉得“不亏”,但有了能够相得的结果,不是再好不过的事吗?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纠缠,径自说道:“我来江陵城,主要是为了访友,过不了多久便要回到武昌的家中,你便也随我一起回去吧,见见你的阿母和兄长,到时这位卢子真卢先生也要随我一同回去,你也可同他多说说话。”
拓跋焘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有点意味深长的笑容,“父亲,我想学习经史,您看这位卢先生——”
郭希林的脸上露出了惊异之色,“你想习文?”
拓跋焘认真地道:“不错,我想有些事,也许书中能有答案。”
郭希林犹疑了几息,抬头看了看卢玄,见他满脸的面无表情,叹了口气回头看向拓跋焘,“他是客人——”
拓跋焘却没有说话,对着郭希林一拜,又起身对着卢玄一拜,“我听说有句话叫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卢先生,我心中有许多困惑,希望能从您学习,若您答应,我定然勤学不殆,绝不辱没您的名声。”
卢玄抿了抿唇,在心中长叹了一声。这个孩子其实并没有用只有他知道的他卢玄的身份来历威胁他,但这也让他有了无法拒绝之感——他的诚意已经到了这地步,他又怎能说出拒绝的话呢?
但是这当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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