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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早已带着宫人在殿门处等候,一见朱标,便娴静地迎上前,面露忧色:“臣妾听说,今日允熥在文华殿,受了些教训?”
朱标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径直走到榻前坐下,接过侍女奉上的热茶。
吕氏小心翼翼地在旁边坐下,语气心疼又不解:
“臣妾听下头人嚼舌根,说得可真真的……说允熥被拖下去重重责打,叫声凄惨,出来时……连裤腿都染红了。殿下,允熥纵有千般不是,终究还是个孩子。教导归教导,何至于……下如此重手呢?臣妾这心里,实在是……”
她的话戛然而止,太子对臣子都特别宽厚仁善,怎会突然对自己的亲子如此酷烈?这不合常理。这顿“毒打”,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朱标呷了一口茶,“顶撞皇祖父,是为不孝;懈怠学业,是为不肖。不孝不肖,便是大逆不道。不重重教训,何以正视听?何以诫子弟?”
说完,径直走进书房。
吕氏轻轻挥退左右,只留下心腹宫女,“去,把夏福贵叫来。”
不多时,夏福贵躬着身子,小步快趋进来,毕恭毕敬跪下:“奴婢给娘娘请安。”
吕氏没有立刻叫他起来,半晌才悠悠开口:
“夏公公,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在太子身边伺候这么多年,怎么今日竟如此糊涂,如此不醒事?”
夏福贵身子伏得更低:“奴婢……奴婢愚钝,请娘娘明示。”
吕氏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顿,“太子爷是什么性子,你难道不知?他在气头上,让你下死手打允熥,你就真往死里打吗?”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若是真把允熥打出一个好歹来,伤了筋骨,损了元气……夏福贵,你就不怕皇爷寸斩了你!”
夏福贵以头触地,“砰砰”作响:“娘娘明鉴!奴婢……奴婢也是没办法啊!太子爷那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殿下严令往死里打,打死勿论,奴婢若敢徇私,太子就自个上手打了,那才真正要了三皇孙的命!”
他哭得情真意切,仿佛自己真的是个被太子严令吓破了胆,不得不执行的可怜虫。
吕氏冷眼看着他这番表演,心中一阵腻烦。
这个死太监!骗谁呢!这场戏做下来,既替太子爷分了忧,又讨好了常家那个短命鬼的儿子,一个萝卜两头切,两头都是赚!
她心中痛骂,面上却仿佛被夏福贵的苦衷说动了。
“罢了,一大把年纪了,这么不懂事,就等着皇爷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吧!春桃,到太医院多取些金疮药,给熥儿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