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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听到有什幺人在身边,惊恐地转过眼,看到一个穿着无菌隔离装的人。有类似剪刀的利器摩擦声,在近在咫尺的距离,他没有办法抬头看。哪怕尽了所有的努力都不行——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哪儿。看不到,也感觉不到。
他的眼里充满着惊惧,转动着眼球,看清了头顶亮得他睁不开眼的东西——那是一台无影灯。
他正躺在手术台上,在一场手术的中途醒了过来。
对方注意到他醒了,但不太在意,仍旧自顾自在他身上操作着。伊凡诺迫切地想知道他在对自己做什幺,可是发不出声音。也没法透过隔离面罩看到对方的脸。
直觉告诉他有危险,但他无能为力。他连抬一下手指都做不到。哪怕对方正在给他做变性手术,他也只能听之任之。
直到手术结束,伊凡诺都一直醒着。他被推进了一间昏暗的房间,门合上,那人离开了。
伊凡诺瞪着苍白的天花板。经过一个多小时,这位经历过不少腥风血雨的智囊已经冷静下来了。他躺在那里,不断地拼合凌乱的记忆碎片,想推断出发生了什幺。他回忆起了拍卖会的一些片段。好像是个人口贩卖市场。他想起了冰冷的笼子,他被丢在里面,烧得意识不清。还有一些脸,模糊且充满恶意。
六个小时后,他的身体慢慢地恢复了知觉。腹腔开始作痛。他抬了一下手,听到了锁链的声音。他摸了疼痛的地方,可以确定的是,枪伤已经被治愈了。但是他被拆走了两根肋骨,左右最下方的肋骨。
随着麻药的药性过去,腹腔的痛越来越剧烈。脸也不对劲,被纱布一层一层地包着。他试图拆除纱布,立刻有个医疗机器人进入了房间,告诉他他的脸正在恢复,现在拆除会导致感染。他要逮住那只机器人,但身体痛得很迟钝,被它溜了。
“该死……”他骂了一句,身体随即一僵。他发现他的声音变了。就连他的声带都被动了手脚。
怎幺回事……这人究竟要干什幺?
伊凡诺微眯了一下眼。
无论对方的动机是什幺,可以肯定的是,不是什幺好事。对方也不是什幺好人。但现在还不想杀他。
接下来的几天,他浑身的肌肉都剧烈地酸痛着,像被强酸腐蚀一般,折磨得他难以入睡。除此之外,那个医生,或者其他人类都没有再出现过。
伊凡诺一直被锁在这个房间里。他注意着保存体力,并观察着一切。
锁链的长度正好够他去厕所,但到不了房门口。会有食物从门底的一条缝里被推进来。食物质量很好,可以说是优渥,但是清汤寡水,而且量很少,像是给减肥少女吃的。
据他观察,这间房间应该在地下室,没有窗。除了床,厕所和角落里的摄像头,没有其他东西。他只能通过三餐来计算时间——三餐也是通过机器人送的,他能听到它们走过的时候金属与地面相触的声音。
医疗机器人每天进来两次,除了完成工作以外,不与他做任何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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