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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海里出现了好多的可能性,以及应对措施,裴敬川告诫自己要冷静,如果有问题转院,或者包机去往国外,要找最先进的医疗团体,不,陈驹不可能出事,他一定会醒来。
事实上,进医院没多久,陈驹就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打了呵欠,在病床上翻了个身,就阖上眼睛,睡得香甜。
除了那明显红肿的嘴唇,和身下的病床之外,和普通的倒头大睡没有任何区别。
裴敬川一宿没睡。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这会儿风刮得大,足以把身上的烟味都散得干净,裴敬川联系过助理,推掉了今天的全部工作,给手机调震动,重新返回病房。
陈驹似乎没醒。
乌黑的头发有点乱,脸蛋还是红的,长而翘的睫毛浓密,看起来平和安静。
根据医生的意思,不用住院,回家自行观察就好。
裴敬川坐在旁边,微微地叹了口气,喉结滚动。
“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那薄薄的眼皮抖了两下,陈驹悄悄地给眼睛睁开一条缝:“我……”
他早就醒了,没敢吭声。
昨夜的画面潮水般涌入脑海——
他跟裴敬川表白了。
然后,亲嘴了。
再然后,他被亲得缺氧晕倒,送进医院了。
陈驹想死。
他昨晚喝了酒,这会儿太阳穴还在突突地跳,有点疼,一张嘴发现,嗓音也是哑的。
“咳……还好,回家再说吧?”
裴敬川点头,没有反驳,转身去办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