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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节前两天,老夫人终于发了话,让姑娘们第二日来请安。
汤婵伸了伸躺酥了的骨头,这禁足总算是结束了。
夜里刚下过一场小雪,清晨雪霁天晴,今日是冬日里难得的暖阳天。园景里的枯木枝杈、假山岩石银装素裹,透着与喧嚣夏季截然不同的素雅清寂。汤婵带着春桃,一路走一路赏景,心情愉悦地抵达福禧堂。
不似那一日面色沉沉,老夫人看着心情还不错,面对汤婵的问安,老夫人笑眯眯点了点头。
汤婵看向一旁,她到得不早不晚,庞妍已经在了。
在教养嬷嬷手里走过一遭,庞妍想是吃了不少规训,往日抬着的下巴收了不少,趾高气昂的神态也收敛许多。
只是汤婵还是捕捉到了她向自己问好时眼底闪过的轻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汤婵也不意外,只装作不知,笑着回了礼。
起码现在能装出个样子来了不是。
这时庞雅和庞秀也到了。
等看清庞雅,汤婵有些意外。
禁足这些时日,庞雅瞧着竟清瘦憔悴许多,连下巴都尖了。
她视线一转,和庞秀略有尴尬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有种想往后缩的冲动——她俩倒好,两个多月禁足下来,不仅没瘦,反倒悄悄涨了几斤秤,跟庞雅一比,更显得红润白胖,一看便知道过得十分滋润。
庞妍站起身,跟庞雅行礼问安同时告罪,这是侯夫人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哪怕庞妍再不甘愿也只能照做。
她咬了一下唇里的软肉,垂眼遮住眼底的不屑,“……那日我口无遮拦,大姐姐勿要跟我计较。”
庞雅也不知道看没看出庞妍的不情愿,她回了一个温和的笑,“无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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