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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承天在石棺透过缝隙只见这三个少女一经施展鸳鸯子午剑阵,剑气纵横,冷气迫面,而白一平脸无惧色,神态自若,全没把这三个女孩子放在眼子。只见他游走当场,以一双肉掌抵御三个少女的剑阵,似乎游刃有余,似乎他还占有上锋。三个少女似乎岌岌可危。石棺中的袁承天心下着急,心想可不能让这三个女孩子命丧他手。
这时场中又起波澜,武媚儿性情火爆,心中只想杀人,为师兄报仇,是以便心浮气躁,出招迅捷,头脑浑乱,竟而忘了原先剑阵排练要诀,出剑似是而非,不得要领。这样一来更是让白一平有机可乘,看准时机一招夺剑在手,格地一声折为两截,抛在地下,右掌倏出拍中武媚儿肩臂。武媚儿本伤心师兄死去,心神不定,躲之不及,一掌拍中。武媚儿毕竟武功修为有限,中了此掌啊呀一声,倒地不起。
李瑞秋和楚倩倩见同门受伤,焉有不救之理。刷刷双剑向白一平前心后背刺去,两人势成前后夹击之势,让白一平躲无可躲,只有受戮的份;只可惜她们未免天真些,白一平身为一派掌门,岂是如此容易就范。他挥掌荡开李瑞秋刺向他前心的长剑,左足后踢向楚倩倩逼退一边,然后长啸一声,拍拍手掌,向后跃开,笑道:“今日且住,贫道还有事务在身,就此别过。”他话音一落,人已在三丈开外,轻功身法甚是骇人。李瑞秋和楚倩倩面面相觑,自忖:如果再自行斗下去未必讨得便宜。石棺中的袁承天见白一平自行离去,才放下心来,心想:还好,还好,否则以己之能,未必能胜得了白一平。
石洞之中李瑞秋、楚倩倩和武媚儿见那白一平去远了,心中方始放下心来,回看师兄成为凤已是奄奄一息,回天乏术,再难活转来,不由心中悲苦万分。三个女孩竟伏尸大哭,泪如雨下,想起同门之谊,一起习武一起功课,而今人鬼殊途,怎不肝肠寸断,痛得难以自己。石棺之中的袁承天也看得伤心不已,直替三个女孩担心,怕她们以后再遇凶险。好一会,她们才收住泪水。三人之中还是李瑞秋有主见,不比其它两位两位同门各自为政。她咳嗽一声,止住伤悲,然而说道:“咱们节哀顺便吧。师兄已去,伤心也是徒劳,当务之急是料理师兄身后之事。”武媚儿道:“咱们寻那白一平为师兄报仇。”楚倩倩附和道:“不错,为师兄报仇。”
李瑞秋道:“不成,咱们报仇不急在一时,事情缓一缓,未尝不是件好事,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又何必急在一时。”楚倩倩道:“那么现在咱们该怎么做呢?”李瑞秋道:“现在事可以从轻,亦可以从权。”武媚儿暴躁气道:“你还文诌诌说话,便说怎么处理就是啦。”李瑞秋神情肃然道:“当务之急是火化了师兄,离开京师回转南海剑派,让师父他老人家定夺。”武媚儿和楚倩倩听了觉得言之有理,也只有如此。三人在洞外架起干柴,将成为凤火化成灰装入一个小瓷去中,离开此地。
袁承天早已从石棺中出来,在石壁后见三个女孩子走远,地上空余一堆尚有火星的灰烬,不禁感慨万千,人生世间忽然而已,见到此情此景,不觉万念俱灰,说什么立名千秋,功高盖世,到头来还不是黄土一抷掩埋了,又有什么龙争虎又斗,一晌空虚。
此时已是中夜时分,天空中孤零零一轮月,孤悬挂在天空中,仿佛是个孤独者,冷默地看着人间万物。袁承天在一块青石上坐下,仰头看星空,只见星空暗然,不见光辉,仿佛死寂。他一会想起了身在牢门师父、师兄和师姊,一会又想起了别过不久的清心格格,总是割舍不下她那模样。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是喜欢清心格格多些,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清,这大概便是情之所钟,端在我辈!
袁承天正神思游离,忽听山洞传来呻吟声。这时他才省悟,一时忘情只顾关心李瑞秋她们师妹几人,忘却了石棺中还有那个尚有呼息的人,只是当的在石棺中黑暗不见光明,并不知是男是女,现在无事还是救人为人生处事第一要义。
他折回头回洞,手持火折,推开石棺,探手将那人拿出放在地上,这才仔细打量,只见是个十七、八岁少年和自己相仿,只是更为瘦小,面目无光,惊骇莫名地看着眼前的这个救命恩人,显出无所是从的样子。袁承天见状才长长出口气,心道:还好,还好,不是女子,否则可罪过大了,想想两个人同处石棺,肌肤相侵,在这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握一下女孩子的手都是罪过。好一会,袁承天用功助他真气充盈,气走奇经八脉。这少年气色便见好转,比之方才可强之千倍。
袁承天问他为何会在石棺中。这少年才说明事情经过。原来这少年是附近乡民,三月前在田间劳作,但觉眼前一花,有人点了自己腰肋便晕了过来。待醒转来已是夜深,身处在这山洞中,便见一道人正练功。他稍一动作,便被道人知觉。这道人自然便是白一平。他拿这少年只为练万法归宗,把他将靶子,才可以知晓这万法归宗威力如何。后来他不知为何又将他匆忙放于一具石棺中。再后来便是袁承天躲进石棺。
袁承天听他说完,长叹一声,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他安慰了少年几句话,便让他自行下山。山上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不知为何他今夜困意全消,心事忡忡的样子,一会想起赵碧儿,一会又想起了清心格格,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样子,一时悲愤,只想仰天长啸,以舒胸中无限惆怅。
他都不知道自已如何回到客栈。只见大街冷悄悄,时不时有官兵走来,原来京城实行宵禁,要拿忤逆反上的朝廷乱党。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实在困意上来,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第二日,袁承天走出客栈,只见大街上店铺张灯结彩,悬挂红灯笼,甚是喜庆,一时惊诧莫名。拉住一位走路的大叔问是什么事。这位大叔告诉他,三日后和硕亲王便要出嫁清心格格,婚配大将军多隆阿的儿子海查布——这是一早便传遍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袁承天听了胸中似乎被大铁椎狠狠撞了一下,心中直痛得说不出话来。这位大叔说完话,见这年轻人怔怔然说不话,看情形悲苦难已,心中好奇亲王家嫁女儿干你什么事,何苦如此悲伤。但又不敢问,因为他见袁承天背后有剑,剑鞘斑斓,似乎很古老,是个练家子,所以说完便远远走开,以免多惹事端。
袁承天心无所系,漫无目地在大街上闲走。忽然人群中见到白一平正急匆匆向一座王府走去。袁承天心中一动,匆匆尾随而上,来到切近,只见是容亲王府。他心中有个不祥预感这白一平一定有什么紧急事情拜谒这位容亲王多择。——他们不是昨晚才分开,今天又有什么紧要事务相议。一定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袁承天便想如何打探。可是白天无从进入王府,晚间还可有树木作掩护,现在却无法可施,只有打消这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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