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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垂眸望向自己被鲜血浸透,仍旧在微微颤抖的手,在黯淡的灯光下露出了一个血腥味儿十足的笑容。原本清澈温和的眼睛里燃起名为“愤怒”的赤红火焰,像是要把这个荒诞可笑,无可救药的世界都烧光。
多可笑啊,为了让“自己人”占据中高层咒术师的名额,为了提升本家的威望,那群蠢货竟然和魔鬼做了交易,制造出“伪一级”“伪二级”的咒灵来给自己的心腹或后代们送经验。丝毫没有顾及到普通人的性命,和那些一无所知,仍旧奋战在清除咒灵第一线的咒术师。
他们甚至在私底下做了一些绝不人-道的实-验,在累累白骨上制造出了可以段时间内提高战力的“强者。”
“若是咒灵消减,咒术界也将名存实亡!”被他用游云打残,死到临头的高层还在嘴硬,他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反而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你们这群鼠目寸光的小子如何能理解吾等的苦心!神道衰微已久,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我们,才是咒术界的未来”
夏油杰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躺在血泊里仍在大放厥词的烂橘子,没什么感情地笑了笑,随即在对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干脆利落地送他归西。
“被他带过来的咒术师有一个算一个,都经过了所谓的‘强化改造’。”夏油杰平静道,“他们必须死。”
他的声音依然柔和,和那双阴郁冰冷的眼睛对比起来,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为了消灭咒灵,多少咒术师前仆后继地死去。千年前的生祭,千年后的星浆体……这么多条人命,他们的死,竟然毫无意义”
最后几个字被他说得极为清晰,又沉重至极,话音刚落,他周身便散发出一股疯狂扭曲的杀意,甚至将已经陷入沉睡的清定惊醒。
他近乎茫然地看着笑容格外危险的夏油杰,被他浑身浴血的模样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问便被拽进了那个满是黏稠血渍的怀抱。
夏油杰像是抱着安抚娃娃一样将清定拥在怀里,亲昵地蹭了蹭他柔软温凉的脸颊。看着肮脏的血污将那片白皙的肌肤彻底染脏,他无声地勾了勾唇角,眼中的杀意越发浓郁,声音像是怕惊醒什么怪物般越来越轻,“别怕,别怕,我只是多宰了几只浪费资源的猴子。”
他亲了亲少年的额角,干脆利落地站起身,抱着缩着脖子不敢说话的清定向楼上浴室走去,决定用另一种方式发泄下自己心中难以遏制的火焰。
瘫在沙发上的五条悟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随手扯了扯衬衫领口,摇摇晃晃地跟了上去。这样的挚友还是别去刺激他了,他今天已经够烦的了,实在不想再和杰打架。
他们可以换一种方式一决胜负。足以容纳数十人的温-泉池内水汽升腾,已经倦极睡去的清定像被风雨扯烂了花-瓣的可怜玫瑰,有气无力地伏在池边的软榻上,眼尾还带着一丝凄艳的红。
夏油杰随意地披着一件浴袍,大敞-开的领口中露出优美的肌-肉线条,披散下的黑发湿漉漉的,蜿蜒在蜜色的强健脊背上,勾勒出令人心神荡-漾的弧度。
他坐在清定身边,伸手替他将凌乱的发丝掖在耳后,表情看上去平静了不少。
夏油杰看了眼不顾自己一米九的庞大体型,强行挤进躺椅里,正在给清定当肉-垫的五条悟,嫌弃地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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