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行抱臂,压低声音道:“大哥,你说她们俩要是再这么忙下去,咱们是不是得独守空房了?”
周谨言没说话,眸光微沉,视线落在贺思甜纤细的手指上。
她的指尖因长时间翻账本而微微泛红。
周慎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忽然笑了:“要不……咱们帮她们一把?”
周谨言侧眸瞥他:“怎么帮?”
周慎行勾唇,大步走到于知乐身旁,一把抽走她手中的毛笔。
“别算了,再算下去天都要黑了。”
于知乐瞪他:“周慎行!还给我!”
周慎行将笔举高,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把人从椅子上带了起来:“回家吃饭,明天再算。”
于知乐挣扎:“不行!李夫人订的一百罐梅丸得赶紧安排……”
周慎行充耳不闻,把人往肩上一扛,大步往外走。
“周家的规矩,过了酉时不谈生意。”
于知乐气得捶他后背:“周家哪来的这种规矩?!”
周慎行低笑:“刚定的。”
于知乐:“……”
这厮绝对是她发财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另一边,周谨言看着贺思甜欲言又止的模样,伸手合上了她面前的账本:“明日再理。”
贺思甜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
周谨言俯身,一手穿过她的膝弯,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夫君!”她惊呼,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账本还没……”
“不急。”周谨言淡淡道,抱着她往外走,“先吃饭。”
贺思甜脸颊微红,没再坚持,乖乖靠在他怀里。
周慎行扛着于知乐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挑眉:“大哥,你这招比我狠啊。”
周谨言面不改色:“彼此。”
于知乐挣扎着抬头,正好对上贺思甜羞红的脸。
两人相视一眼。
一个气鼓鼓,一个羞答答,却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夜里,于知乐趴在床上,翻着订单,嘴里念叨着:“明天得再雇几个人手,不然忙不过来……”
周慎行躺在她身边,无奈地道:“娘子,你再看下去,眼睛都要瞎了。”
于知乐头也不抬:“你懂什么?这都是钱啊!”
周慎行抬手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
“咱们家现在不缺钱啊,现有资产足以让你衣食无忧,安度余生。”
先不论七绝门的宝库,单说望岳楼如今开展的业务,说句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于知乐白了他一眼。
“那能一样吗?凭自己努力得来的东西,才更有成就感。”
周慎行忽然翻身压住她,抽走她手里的账本:“现在,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你——”
话未说完,唇已被堵住。
另一边,书房。
贺思甜坐在窗前,正在给最后一罐“翡翠梅丸”系上红绳,忽听房门轻响。
周谨言端着冰糖雪梨走进来,瓷碗边缘还凝着水珠。
“夫人,夜深了,休息吧。”
他将甜汤放在她手边,嗓音比雪梨汤还润。
贺思甜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轻声道了句:“谢谢夫君。”
“还剩一点,夫君先去睡吧,不用等我。”
檀木桌案突然传来轻响。
周谨言解腰带的玉钩磕在案角,玄色外袍顺着肩线滑落在地。
他慢条斯理地拆护腕,皮革束带“嗒”地一声弹开。
“既然夫人厌倦了在床上……”
贺思甜手一抖,蜜罐差点翻倒。
“换书房也不错。”
周谨言单手撑住摇晃的罐子,指尖沾了蜜,顺势抹在她唇上。
月光在他锁骨投下深深阴影,未系的中衣敞着,露出腰腹紧绷的线条。
贺思甜耳尖烧得通红,沾了蜜的唇微微张着:“等会儿,我还有账本没理完,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帮你。”
周谨言抽走她手里的红绳,将人抵在书架前。
古籍竹简哗啦啦晃,惊起窗外一树海棠。
甜腻的蜜香混着墨香,在春夜里酿出醉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