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政绩呗,像过去一样,胡吹瞎侃,我是发现了,如今埋头苦干没用,会吹吹弹弹唱唱,那才能得上面领导重视,唉……想干点实事是真难啊。”
颜莉莉轻拍了拍丈夫肩膀,宽慰道:
“春生,世道如此,就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眼下不合适了,咱得随大流,给自己身上沾点淤泥,至少装装样子也行啊,不能太较真了,你明白我意思嘛?”
“这怎么能行!”
刘春生道:
“要是人人睁只眼闭只眼,在其位却不谋其职,那对得起国家对咱的培养嘛?对得起咱县几十万的父老乡亲嘛?他王龙山非要这么胡来,我坚决反对,我打算把情况反映到地区去,我就不信了,他王龙山能在县里一手遮天。”
“春生,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正直了。”
“正直还有错了?”
“我没说你错,过刚易折没听说过?”
颜莉莉道:
“我知道你有抱负,想干出一番成绩来,但是不能这么一根筋的蛮干,你有能力不假,但能进入县委会议室的哪个不是人精?人家没能力嘛?不见得吧?枪打出头鸟,像你这么横冲直撞的,事没办成,最后得罪一批人,你觉得靠你一人的力量,能左右县委的决定嘛?
还有啊,王龙山再怎么也是书记,一把手,排第一的,你别直呼其名,至少面上要过得去,这点城府没有嘛?
他王龙山可是从王家沟乡出来的,做了十多年镇长,后面升任到县里当副县,县长、书记,屁股底下的地儿就没挪过,一直在本县待着,人家手里掌握的人脉、背景、关系,那是不可想象的,你看看县委会上,除了你这个二把手公然跟人唱反调,有哪个跟你站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