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燕来正色道：“知道，那东西不是个玩意。那时候想要投靠子明，什么好话都说，后来子明没为他谋利，他翻脸不认人，后来在朝堂上和子明对着干，应该是投靠了谢昀？”
“王爷怎么突然提起了他？”
谢昭叹了一声：“我和乐安在冀州发现了谢宣和清河王的死士，认出了那些死士就是伏击祖母他们的人。原先我只当谢宣嫉恨阿兄，趁着阿兄失势之后落井下石。现在看来，可能是我们先前想得太浅薄。”
他和乐安当时真的没多想，只当谢宣是靠着姻亲关系同清河王走得近，然后睚眦必报要了清河王的死士去扫除异己。
可是听周燕来说，高昌的死士在阿兄出事前曾经在太子府附近出现过，这就不是睚眦必报能圆过去的了。
“在冀州的时候，我的部曲们本想着捉谢宣。没想到他异常谨慎，部曲们跟丢了他，不过我觉得，他还在冀州，有很大的可能还在清河王身边。”谢昭理智地分析道，“他如今是戴罪之身，高昌没有杀他反而还庇护他，这个人身上应当有点东西。”
“燕来阿兄，如今我在明处目标太大，阿兄隐藏在暗处好行事。我觉得如果能捉住谢宣，应当能从他口中盘问出线索来。”
周燕来正色颔首：“我知晓了。我会想办法，活捉谢宣盘问出更多的线索。”
在王府待了半日，该做的事情做了，该说的话也说了，周燕来也想离开了：“今夜我就折回冀州，全力追查谢宣踪迹。王爷王妃，我夫人和女儿，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师乐安有些惊讶：“腊月将至，周将军现在离开，还能赶回来过年吗？”
周燕来干涩地笑了笑：“过不过年的对现在的我而言不重要，只要能早日查明真相就行。”
师乐安却有不一样的想法：“将军，你听我说。为逝者讨回公道自然要紧，但是在我们看来，活着的人更加重要。芸儿遭了大难才能见到爹娘，看在孩子的份上，尽量赶回来过年吧。”
谢昭也跟着说道：“是啊燕来阿兄，你们全家遭此大难还能再聚实属不易。今年过年，至少一家人得坐下吃一顿团圆饭。”
想到年幼的女儿和饱受煎熬的妻子，周燕来沉吟片刻后认真点头：“王爷王妃都这么说了，我尽量回来过年。”
眼看周燕来要走，谢昭想起了重要的事：“燕来阿兄留步，阿兄回头将在冀州的部下人数告知我。不需要具体的名字，只要人数就行。王府最近在准备腊赐，凉州那么远，兄弟们又是为了我阿兄的事情在忙碌，他们的腊赐我理当准备。”
周燕来呆愣地站在原地，半晌后愉快地笑了：“行！有王爷这句话，兄弟们今年能过个肥年了。”
他想他发现了王爷和王妃最大的优点，除了仁善和心软之外，这两人对自己人是真好，舍得真金白银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