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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父亲为他相看妻子的日子,他需要一个妻子,因为贵客说过,咒灵化的过程中为了维持缝合体的稳定度,他需要一个情感寄托作为人格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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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还有妻子……”清定略有些惊讶,他看着面前这个像是被顽劣孩童随意拆卸又胡乱拼凑出的怪物,很难想象他竟然还曾有过一个相对正常的家庭,“那……那女孩怎么样了?”
他默然地看着这座由无数白骨堆积而成的巨大神庙,几乎难以想象那无辜女孩会面临的可悲命运。而与此同时,仇恨与憎恶如同潮水般在清定的心底升腾,那个卑鄙的赝品随心所欲地将他人的命运拖入地狱,又像欣赏戏剧一样看这些被选中的可怜人在苦海中挣扎。
这是比死亡更严酷残忍的刑罚,而对方正不知道躲在哪个阴暗角落里看着这场人伦惨剧吃吃发笑。
真是……令人作呕的卑劣生物
四周的水银荆棘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微微震动,发出奇特的共鸣声,密思拉合金蔓延极快,已经将整座神庙笼罩其中,却碍于属性克制而无法发起攻击。
“她死了。”咒灵化的黑岛孟次哑声道,那张被粗暴拼接成奇怪形状的脸上浮现出人性化的痛苦,被伤疤割裂的眼眶里充盈着污浊的血泪,“是我害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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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妻子,是一个温柔到仿佛在发光的女人。
在无数痛不欲生的黑夜里,她紧紧拥抱住无声哀嚎,颤抖着蜷缩在角落的自己,用她的体温安抚着因为痛苦而失去理智的丈夫。
因为长时间接触诅咒,她的身体变得越发虚弱,而原本姣好的面容也逐渐变得扭曲非人,如同她的丈夫一样,被拉扯进名为命运的泥沼。但她并不害怕,作为家族的弃子,她已经见识过太多丑陋的人性,在见到孟次的第一面,她就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同样可悲的,懦弱而卑微的自己。
她永远记得,这个笑容僵硬,总是低着头的瘦弱男人将那个简陋粗糙的石雕送给她的局促样子。
“这是……我,我小时候做的,是,是第一个作品。”他结结巴巴道,手足无措的样子笨拙到令人发笑。
那是一个展翅欲飞的鸟儿,洁白的羽翼被刻画得栩栩如生,脚下是翻卷的云朵。
他冲她微笑,那种古怪的违和感突然消失了,仿佛在某一瞬间,独特而绚烂的灵魂挣脱了那枯萎的壳子,对比之前,他此刻更像个人。
又一个头痛欲裂的夜晚,孟次把自己反锁在房间,死死捂住耳朵想要摆脱那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的癫狂絮语。妻子打开门给他送饭,他想要推开她,因为女人并不强壮的身躯已经因为他而遍体鳞伤,但她一次又一次地抱住他,像两只依偎着互相取暖的小兽,在阴暗角落里舔舐着彼此血淋淋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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